窦乐。
打仗其实并不行,但整人,窦乐是一流的。
就在朔州城下,弓箭射不到的距离上。一队骑兵正在换装,穿的都是刘武周亲兵的甲胄,用的也是刘武周的旗。然后还在不断的练习,见到突厥可汗应该如何报告朔州城危机,请可汗速速救援。
宋金刚出现城头,开始喊话:“唐军主将,可否商谈。”
很快,窦乐的大铁皮喇叭推了出来,有大嗓门的高喊:“待我军拿着阿史那咄吉的人头之后,再谈不晚。”
帐内,李世民问窦乐:“舅舅,朔州城已经有投降的念头,所以才打算谈判,为何不谈?”
窦乐起身:“那一切凭二郎作主。”
李世民:“舅舅,这是哪里话。我只是想问问原由。”
窦乐说道:“不是胡说的。若谈,对咱大唐有利,显得咱们有容人之量,是大唐秦王府的气量。但我不能谈,因为,刘武周与宋金刚要引突厥人南下,我要告诉天下人,他们必须死。”
李世民听到这话,头一次感觉到了看似什么也不在乎的这位舅舅,心中的利刃。
李世民又问:“父皇出兵之时,也同样得到了突厥的帮助。”
窦乐:“我还买突厥人的羊毛呢。”
李世民笑了:“那就……”还没等李世民说完,有人冲了进来:“朔州哗变,士兵杀了刘武周和宋金刚,打开城门请降。”
窦乐懵了。
围点打援,失去了点,还怎么打援?
李世民反应极快:“击鼓聚将,准备变阵。”
窦乐很想问一句,我们能假装还在包围朔州城吗?
但看李世民的反应,似乎不能。
确实是要变阵,李靖第一个来到中军大帐:“秦王殿下、国舅,下臣以为,速速变阵,依趁消息还没有走漏,布下口袋大阵。无论是战,还是谈,先让我大唐立于不败之地。”
李世民点点头:“本王也正是此意,本王以为,决战之所摆在山阴。”
李靖看了一眼窦乐,窦乐明白,李靖有不同意见,点了点头示意李靖来讲,李靖这才说道:“秦王殿下,下臣以为,决战之地摆在右玉。”
李世民表情变的凝重。
摆在山阴,大军有至少三天的时间可以准备。
若摆在右玉,大军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摆下一个严密的口袋阵呢?
李世民发问:“药师,山阴一带属马邑,地形你更加熟悉。”
李靖看到窦乐点头鼓励,上前一步:“请殿下明查,下臣以为是,朔州城内突然兵变,必有突厥人在暗中推动。此时,朔州城民众恐慌,有唐军屠城的流言蜚语。许多普通民众正在往城外涌。”
“此时,大军若是伤民,有伤天和,也有损大唐天威。逃出城的乱民中,下臣以为定有突厥人的细作。”
李世民给予肯定:“本王也是这样想的,所以才要变阵。”
李靖:“殿下,下臣是担心突厥人惧战而逃。”
李世民背着手走到地图前。
他看着地图,他的想法是突厥人来了,自己作好准备,可立于不败之地。万一没来,自己也是胜了,这选在山阴作为主战场,非常的稳当。
但李靖的作法,他理解,就是奔着就给突厥人致命一击的打法。
李世民问:“我大军,能否如期布下口袋大阵呢?”
李靖上前,并没有对着李世民,而是对着窦乐:“请国舅亲赴阵前,激励士卒,必可如期布下口袋大阵。”
听到这话,李世民愣住了。
要窦乐到阵前鼓舞士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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